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黃友隸教授於2010年7月4日凌晨1點59分 病逝於高雄榮民總醫院,享年100歲。 我今天才知道,想起國中參加合唱團,因為黃教授的歌讓我喜愛文學 一首首優美的詞,譜出動人的樂曲~那是我生命最豐美的詩歌年華 筆拙的我,無法寫出紀念的文章。我想分享一篇山下阿哥的文章~
<<在淡淡的三月天>>談<<不孝有四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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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擔心病床上的黃友隸老師,是否撐得過淡淡的三月天,此刻南台灣還是冷冷的二月。老師,他一百歲,年前生病了,為了活更久,做了氣切手術,不知道是誰的愛心?給一百歲的人瑞做氣切,我光看新聞,心就痛! 黃友隸和余光中(為行文方便,有些地方省去對兩位大師的尊稱)一人住山前,一人住山背;兩位都是高雄的國寶級人物。余師上課,聽說有柴山的猴子跑來旁聽,因此可以推論,在山上騷擾甚至搶劫良家婦女的,應非同一猴。
我們這一代的中年,小的時候看慎芝的群星會;大一點,聽鄧麗君的《何日君再來》,或鳳飛飛的《一道彩虹》。鳳飛飛當紅時,我在當裝甲兵,碰到《一道彩虹》播出,我的營長要我把M63戰車趕緊開回去,不打野外了。可見鳳飛飛的魅力。當年,喜歡音樂的文藝青年,如果閃開了中文流行歌曲,或西洋歌曲,還有不玩樂器的,幾乎都投入黃友隸的懷抱。(音樂的領域太廣,山腳下人我懂得太少,只談一些當時的合唱音樂。)
老師像是如來佛,其他的都是孫悟空。 聽《淡淡的三月天,杜鵑花開在山坡上》時,美麗多過哀愁; 唱《微風吹動了我的頭髮,教我如何不想他》,總騷動一堆多情少年的心。 《問鶯燕》裡,每當女聲部唱出: 《輕聲問鶯燕,無限春光容易老,故人何不早相逢?》 歌聲的怨怨幽幽,總是感染我莫名的情緒,與無名的感動。 更有鍾梅音的《遺忘》: 《若我不能遺忘,這纖小的軀體,又怎載得起如許沉重憂傷!》 這樣的憂傷,少年似有若無,中年確確實實長在背上。 透過老師的旋律,三十多年來,這些曲子,竟然不曾遺忘…...... 說了一堆我的心愛,也是很多那一代愛樂人的心愛,只為了證明我心疼痛。 切開了老師的喉嚨,他以後如何唱歌?如何再敎你我唱歌? 醫學,我懂得太少,那是專業;但生命,人到中年應該有體會了。難道老師活了一百歲,還不夠長壽?切開氣管,讓他活更久?我們都太愛老師了… 臨老受苦的,還不只黃友隸。 一位終身服務俢會的郭奶奶,九十六歲也被氣切急救。俢會的姐妹和修女们,忘了奶奶需要的是眾人的代禱,而不是醫院的手術。我的鄰居九十歲,住進了醫院,家屬也要醫生電擊急救,到閻王殿裡去搶人。我們都不捨病人,要他活百二十。
吾友徐子在大學任教,並曾出掌國營企業,績效卓著,屬腦筋清楚的人。母親臨終,徐子為了讓國外的弟弟趕回國,見母親最後一面,對母親施予急救,老人家臨終痛苦萬分。徐子痛悔十年,至今不曾原諒自己。每思及母親臨終受虐,徐子一再自責不孝。我有一次問他: 老父老母臨終受苦,屬《不孝有四》嗎?徐子愀然。
剛出版《巨河流》的臺大齊邦媛教授,八十六歲,身體健康,頭腦清楚,獨居台大宿舍。她把《拒絕心肺復甦》的聲明,放在書桌最明顯處。寧可走的無聲,不想活的痛苦,尤其在生命的盡頭。齊老師的先生,氣切後四年才過世,所有相關的人,跟著痛四年。可是當時能不救嗎? 生命的學分何其難修?它牽涉的學門太多。 沒有人有成大蘇雪林老師,另外一位人間國寶的幸運,1999年,他103歲,安靜的離開人世,在成大宿舍。她的一本著作《人生三部曲》,有這麼一篇文章《當我老了的時候》,有這麼一段交代和盼望: 我死時,要在一間光線柔和的屋子,瓶中有花,壁上有畫。 平日不同居的親人,這時候,該來一兩個坐守榻前。 傳湯送葯的人,要悄聲細語,躡著腳尖來去。 親友來問候時,叫家人在外接待,垂死的心靈,擔荷不起情誼的重量。 他們是應當原諒的。 靈魂早洗滌清淨了,一切也更無遺憾,就這樣讓我徐徐化去, 像晨曦裡一滴露水的蒸發, 像春夜一朵花的痿自枝頭, 像夏夜一個夢之澹然消滅其痕跡。 蘇老何其幸運 !預先寫下未來,讓生命跟著走。 寫到這裡,我想起了我的高中校長,王校長一百零五歲,住高雄。 我要輕聲祝福 : 天主保佑,校長平安。 文章轉載於下面部落格:感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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