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像極了第一次到溪邊的孩子,還不敢涉水、躺在溪底,
或爬到大石頭上一躍而下,只是靜靜地坐在僅容屈膝的
溪石上,靜靜的將腿伸入溪中,感受到溪床的質感,就
眼眶潮濕地,貿然地對岸邊的人說:『這真美好!』<吳明益。迷蝶誌>
我的朋友,一個逐漸蒼老卻愈見美麗的老公主
那天說:山芙蓉開了…你來嗎?
我說:可能要過幾天,花還在嗎?
她笑笑的說:只要你肯來,山芙蓉會等你的~~
只要你肯來,山芙蓉會等你的
這句話在我心中縈繞多日,多美麗的邀約
昨天,迎著暖暖的陽光,就往山地門她的秘密花園走
才到門口,就看見了山芙蓉笑著招呼一聲『嗨,你來了』
她到我身邊說:若天氣更好些,她會白得呈現淡淡的藍光
我指著紅色像花苞模樣的說:花苞是紅的?怎開出白色的花?
她說:這不是花苞,這是芙蓉開過後收拾好準備掉落
來~讓我為你說我們排灣族關於山芙蓉的傳說
於是,我們喝著不知道藏了幾年直到88水災才又發現的酒
竹葉青~如此香甜不知是因為年份的醞釀或是因為至友的相聚
一把花生,一鍋樹豆湯,一顆身手即可摘的白柚
我親愛的公主,開始訴說這樣的一個故事
她說:這樣的故事在我們族裡是要傳唱好幾天才說得完的…
我從她的眼裡看見了關於祖靈流傳下來的美麗傳說
而我的文字是如此淺薄,竟無法將一個故事書寫如我所聽
可想想~又有什麼文字寫得出這公主對自己文化的堅持和守護呢
就如她在她的碩士論文裡對『石板屋』的一段話
要多久的時間?才能敘訴完過去的傷痛
要多久的忍耐?無能撫慰身心的一份悸動
要幾次的錯身?才能看見石板屋還在你的記憶深處
我實在感動於她持守著屬於自己部落文化的淨土
這是一條寂寞卻也同時豐美的路
不是每個人都有能力可以擁有這樣的憂愁
所以,每次我從山上回…都會想起吳明益的一段話
也都像個孩子一樣,只能輕輕讚嘆著:『這真美好!』
有好多人邀約她做好多事…
助理教授、出書、開畫展、演講等等,她都一一婉拒
因為,她在原視工作的女兒生下了她可愛的小外孫女
一個山地女孩嫁給了平地的軍官。這說來又是一個愛的故事
這個小小女孩~幸福的在秘密花園讓美麗的公主帶著
超級可愛的小女孩,剛滿週歲。姓『許』單名『可』~許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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