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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july在寒假第八天的留言~我想起
國一那一年,月事初來
不算早來的年紀,心裡也有些譜,卻仍驚慌
當年媽媽忙於做生意,我怯怯著在媽媽耳邊說
媽媽喊著姊姊~要她教我一切該注意事情
姊姊給我衛生用品對我說:『喏!妳用看看~』
我們那個時代,極少談論這些事情,即使是姊妹
記得隔天,我一起床….
看著鵝黃床單上暈染上了似牡丹般一朵一朵的紅
我呆住~一個翻身,立即將床單取下清洗
上學時間急迫,媽媽在喊著吃早餐、整理便當
這固執的紅牡丹,任我搓了半塊的南僑肥皂,不枯不萎
媽媽上來,見我在浴室哭喪著臉。
她說:『我來洗啦!這最骯髒了,最難洗了,要小心一點!』
媽媽搶過我手上的床單,要我趕快去上學
我看著媽媽蹲下來,用漂白水、拿刷子刷著我的不安
從那時候起,我只要月事來~就睡不安穩,就失眠
30幾年來,當年落在鵝黃床單上的牡丹紅,一直是我的歉咎
媽媽沒有生氣的口吻,在那年代已屬難得
只是記憶中那沖刷的聲音,卻月月干擾我來時的夜
只敢側臥不敢翻轉、稍有動靜立刻起身去浴室
用一整夜的不安穩企圖換得一天的舒爽和乾淨
30幾年來,從沒有翅膀到長了翅膀,從一個尺寸到日夜都安
衛生用品的進化沒有退卻我對弄髒床單的恐懼
有時,我們記憶裡會無意間將一個畫面刻印下來
妳沒有選擇記憶,是記憶選擇了妳
那年媽媽一句話,無心的讓我為它失眠了30幾年
這兩天,我還是這樣….睡不好
而在夜裡,我想著
我有沒有曾經這樣的一句無心的話,而讓孩子有著失眠的夜?
等下回碰面,我要問問他們…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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